大食代、食寶街相繼關店,美食街會消失嗎?
景雪 · 2022-05-13 21:31:34 來源:紅餐網
今年以來,以食寶街、大食代等為代表的美食街區相繼傳來關店、閉店消息。從昔日的賓客盈門到如今的門庭冷清,美食街何以走到這一步?未來美食街這類業態又將去往哪里?
本文由紅餐網(ID:hongcan18)原創首發,作者:景雪。
5月初,疫情籠罩下的北京相較以往清冷寂寥不少。
沉寂一時的食寶街再度傳來不好的消息。小紅書上有用戶上傳了多張食寶街二期關停,一期大量店鋪關店的照片,并感慨,“如果你曾見它起高樓宴賓客,現在就更能感受到地主家也沒有余糧了!”
事實上,過去幾年,類似食寶街這樣高開低走的美食廣場、美食街并不在少數。比食寶街更早一步,新加坡美食廣場連鎖品牌大食代在北京、上海等地早已開始縮減店面。
曾坐擁豐厚資源、線下場景和海量用戶的傳統美食廣場,似乎正被越來越多的消費者擯棄。
食寶街關門
地標性“美食打卡地”沒落
時間拉回到2013年,光耀東方花22億元接手了“不溫不火”的中關村廣場購物中心,拋棄了購物中心原本經營不善的零售業務,決定采取純餐飲業態。
成立之初,食寶街通過讓利引進了南京大排檔、外婆家、漢堡王等成熟連鎖品牌,同時,還在全國搜尋了大量有時間沉淀和粉絲基礎的小館,成功培養出一批新餐飲網紅品牌,如四環烤冷面、阿芮烤雞爪、阿甘鍋盔、親愛的鍋包YOU等這些代表性網紅小吃。
△圖片來源:中關村食寶街微信公眾號
從客單價來看,食寶街內粥粉面、麻辣燙等快餐小吃的人均集中在30元左右,一期外面的臨街商鋪諸如肆月河豚、bluefrog 藍蛙和椰子雞均價在150元左右,另外也有南京大牌檔、譚鴨血火鍋、探清水河烤魚等店人均在100元以內。
憑借著花園式、步行街式的場景設計、全品類的餐飲,2016年食寶街開業后就一炮而紅,迅速成為中關村地區的美食“名片”。在不到一年的時間里,其客流從最初日均1.5萬人次攀升到5萬人次,帶動了中關村地區的消費,也重新定義了“室內美食街”的形式。隨后幾年,依托于大量網紅小吃聚集帶來的吸引力,食寶街受到廣大消費者的認可,成為中關村商圈潮流地標性“美食打卡地”。
然而時過境遷,當新鮮勁過后,食寶街所面臨的問題也接踵而至。
由于主打網紅小吃,食寶街50%以上的店鋪都是創業品牌和街邊小館,良莠不齊,品質無法保證。用戶關于食寶街用餐空氣不流通、氣味大、公共衛生差、設施設備不完善的吐槽也越來越多。
△圖片來源:美團APP
另外,食寶街的小吃品牌在走紅后,開始逐漸往外出走,憑借已積攢的人氣迅速在其它地方開設分店。
與此同時,能夠提供綜合餐飲美食、休閑文化娛樂、藝術沉浸式等體驗的美食綜合體也逐漸涌現,像朝陽大悅城拾間、朝陽合生匯、西單“覓食森林”、朝陽門“我的食光”等,都直接分流走了部分食寶街的消費人群。
更要命的是,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發給整個餐飲行業帶來沉重一擊,食寶街作為封閉街區開始愈加內外交困。
而據紅餐網了解,2019年下半年伊始,光耀東方便開始出售中關村“食寶街”項目。如今,食寶街一期、二期已經戛然而止。
雖然有消息稱,食寶街三期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裝修和招商,將在今年夏天以全新形象迎接消費者,且不論尚未“面世”的食寶街三期能否力挽狂瀾,市場已經明顯對其沒有太多期待了。
網紅光環的褪去疊加疫情的陰霾,食寶街最終只剩下一地雞毛。
傳統美食街走下坡
食寶街并非個例,早在食寶街關店之前,大食代北京、上海等地部分店面就已開始出現撤店、關停。
2021年7月,北京大食代富力廣場店撤店。今年,大食代上海徐家匯美羅城店歇業,上海來福士店也于2月中旬停止營業。
北京富力廣場一名工作人員稱,大食代的撤出一是因為租約到期,二是購物中心將對原來的位置重新規劃,一家名為“戲精學院”的沉浸式商業空間將開放營業。
△圖片來源:攝圖網
確實,如今對購物中心而言,主題街區、創意市集、沉浸式空間、開放廣場等品類雜糅,可逛可買的場景,比起傳統美食街而言更有吸引力,退一步來說,購物中心需要的餐飲配套,也已經不僅只有美食廣場一種形式。
拋開疫情的影響,大時代這類傳統美食街區本身已經開始在走下坡路。
紅餐網專欄作者、豪蝦傳創始人蔣毅指出,大食代的崛起是趕上了時代的紅利。上世紀90年代,物質匱乏,百貨大樓的出現,成為了一個城市、一個區域的人群聚集地。為了方便前來逛街的人們吃飯,百貨大樓紛紛引入餐飲美食。各類型餐飲小店進入商場的門檻比較高,且單打獨斗的小商家進入商場也缺乏競爭力,故以大食代、亞惠為代表的連鎖美食廣場趁勢而起,經營品類豐富、價格便宜,一時成為各大百貨公司的座上賓。這些美食街區給予了餐飲小店入駐大型購物中心的通道,又靠平價多樣的餐飲服務吸引來龐大的客流,形成議價能力。
“如今時過境遷,那些獨立的小商家,尤其是品牌化的小商家越來越多,他們背后都有團隊的支撐,進入商場,從裝修、設計、營銷到品牌,都有更加完善的運營思路,已經完全可以不用再依托于大食代這類綜合運營主體。”蔣毅說道。
相較之下,大食代等傳統美食街區在入駐商家品質把控、整個價格體系把控等方面缺乏運營管理的弊端也漸顯。
“美食街區背后的運營主體并不是餐飲企業,其本質上是商業地產的運營。以大食代為代表,他們更像一個‘二房東’,憑借著提供一個場地,就坐等收錢,逐漸失去了對商家的吸引力。當然,疫情的客觀影響也是存在的,人群聚集性質的美食廣場,本身已不再是顧客的首選。”紅餐網專欄作者、椰妹聯合創始人張長全如是說到。
△圖片來源:攝圖網
從實踐中看,餐飲消費環境的變革、外部競爭的加劇、人們餐飲消費習慣的改變、城市的變遷、環境設施的限制、疫情的打擊以及美食街區運營主體自身管理服務的落后,都可能是美食街區走向下坡路的主要原因。
后疫情時代,傳統美食街正面臨著愈加嚴峻的考驗,還停留在原地就等同于落后。
美食街的未來還能往哪走?
從昔日的門庭若市到如今的關店、閉店潮加速,正面臨著嚴峻考驗的傳統美食街區,未來會“涼涼”嗎?
“大食代、食寶街的沒落不代表美食綜合體這類業態會消亡。”紅餐網專欄作者、頭號參謀翟彬如是說到。
在他看來,大食代、食寶街等美食街區關店、閉店潮的加速放到整個餐飲行業大環境中再自然不過。疫情下,及時止損、降脂增肌、長期蓄力已經成為整個餐飲行業的基調。縱觀國內大大小小的購物中心乃至小商場,美食街區依然是標配,畢竟拋開疫情因素的影響,美食集合地,尤其是這類特色美食街區仍是吸引客流的利器。
原食寶街一期某店鋪老板也向紅餐網記者表示,“以前生意好的時候需要招工,但疫情一輪又一輪,每來一次生意就差一截。現在選擇撤出食寶街,也只是為了止損,未來疫情消散后,還是會考慮重回美食街開店,畢竟美食街區有著天然的獲客優勢。”
翟彬也提到,即便是疫情期間,北京有部分美食街區的經營也并未受到太大的影響。這部分美食街區周邊往往林立辦公寫字樓,白領上班族是其主要消費群體,“這部分群體的用餐需求不會受疫情影響,美食街區仍是他們用餐時的首選。”
整體看來,美食街區這類業態在未來仍然是有市場的,只不過作為商業綜合體,無論是經營已久的美食街區亦或是新涌現的美食綜合體,未來都要更加與時俱進,同時注重精細化的運營。
△圖片來源:攝圖網
“要拋棄掉以前當二房東的固有思維,做好餐飲商家的運營、消費者的運營。”蔣毅提到,美食街區所處商圈的餐飲消費的結構、消費者的年齡、用餐習慣、用餐喜好……這些用戶的詳盡分析和研究,是美食街區可以利用自身資源輕易獲取而餐飲商家很難掌握卻又比較想知道的。基于此,美食街區可以為餐飲商家提供一些產品改進意見,甚至為他們設計部分產品。
另外,針對商家,美食街區還要充分發揮出其作為美食集體的力量。打個比方,美食街區作為運營主體可以組織內部商家一起輪流做一些活動,一條美食街內部幾十家餐飲店面,每個店面做一天的活動,把人吸引過來,最終所有商家都會受益。
再往深一步走,美食街是否可以轉變盈利模式,不依賴于收取商家租金,而是通過引進優質商家,為商家提供產品、設計、營銷來獲取利益,實現新的發展通路?
從精細化運營來看,美食街區這類業態在籌備之時即要做好定位,確定選址與周邊消費需求匹配相關聯,合理規劃后再開始引進餐飲品牌,聚集餐飲業態。同時,要時刻保證品牌/餐品的更新迭代,為消費者提供更豐富的選擇,對入駐品牌進行篩選,在確保其豐富度的同時,保證快速的更新機制,從而為消費者帶來新鮮感,提升自身的不可替代性。
如此一來,站在更廣闊的視角,美食街這個賽道未來才可能有更多暢想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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